大地行吟马登后山,大理秘藏的杜鹃花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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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登后山,大理秘藏的杜鹃花妙境

杨木华

当车渐渐靠近那座大山,我差劲的视力也看见了从峰顶向下铺展的紫色地毯,一种温暖立即在心间缓缓升腾,烂漫山花是我的心之所爱,再漫长的奔波也乐在其中。

是的,我是一路奔波而来。中午在朋友圈看到那与众不同的大片红棕杜鹃后,情不能自已,立即联系问清花在马登之后,安顿好手中的工作,立马驱车数百里前来。夜晚抵达剑川县城,老同学用家宴给我接风洗尘之后,陪我到老街散步。

我喜欢老街。在故乡的小城,我晚饭后经常去老街散步,教书之余也常去老街走走,老街那种安静祥和的氛围,为日渐喧嚣的时代所稀缺,任焦躁的心只要到老街走一走就会平和下来。故乡老街的尽头,是一座古老的吊桥,吊桥西岸有一棵沧桑的大青树。绿叶婆娑是树的常态,我一直想拍树的异态——树叶落尽后,新芽长成而嫩叶未出苞时,红润的苞片象无数火苗在枝头燃烧,点燃古树的风华岁月。可近在咫尺的我却总是错过古树的烽火时光。今年,叶落尽,芽渐起,每隔三五天我就去看一回。在清明节我去看时,拍了几张古桥古树流水清澈红芽欲燃的照片,当时整棵树一叶未现,于是隔了一天再去。可哪里料到,仅仅一天之隔,一树红芽已经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嫩叶婆娑,想不到春天的脚步竟然这样快。因有前车之鉴,我怕又一次错过马登红棕杜鹃的花期,于是,在朋友看见的当天,我就启程前往。

漫步剑川老街,那些文明故事,完好地保存在古旧的街巷中,蛰伏在旧日时光外。在高大雄伟的剑阳楼前,老同学介绍建筑所用的古木,而我却被广场上几个踢足球的少年吸引。少年的出现,新鲜血液的注入,古城才有向前发展的内驱力。广场外街边上,更多的店铺已经收摊休息,一家木雕店依旧开着,走入店中的我,在高超的雕刻技艺之外,我还遇见了一些普通木头的华丽转身。我特别喜欢一个旧木盆,底部雕成莲花卡在墙上,我忍不住问询店内的师傅,原来他也姓杨,那几百元一件的雕刻销路不错。

在这里当木头是幸福的事——只为,在木雕之乡剑川,木头的生命也能华丽转身成为艺术品而永恒。可是,后来我抵达了马登后山,看见那遍山林立的枯木时,我才知道,不是所有树木的永恒,都只有雕刻一条路。那些站着或倒下的古木,本身就是一种艺术——属于自然界的行为艺术。

清晨七点,我俩驱车离开剑川县城奔赴马登镇。老同学再三叮嘱要带好简单的食品和御寒的衣服,山高,冷,且后段路我的轿车不好走。抵达马登街吃早点问路,那个年轻的伙子详细说了关键的岔路口,且在听说是轿车上山时,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了一下。出镇我依旧错过路口,可因错得福,我加满油折返时看见了十字路口那个“马象公路”的路标。

果真,上山的泥石路有坑塘,好在路宽可以避开,只是车速明显慢了下来,就一档二档慢慢走。当山顶遍野的紫色出现后,心开始激动起来。再向上,看见路边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枯树桩时,老想停下来拍摄,一直忍,忍到看见路边一块稍微平坦的花林,我们才驻车入林。

一入花林恍如梦。

那些艳丽绽放的深深浅浅的红棕杜鹃,仿佛浓缩了路过我们人生的所有美好。刚开的新鲜,昨开的丰腴,未开的红润,每一朵花的背后,都是一个奋发向上的故事。可是,我却来不及聆听它们的故事,我已经被突然闯入眼眸的林立枯木震慑住了。

是的,是震慑住了。一路上山来,我见到路边的多个巨型树桩时,一直咒骂埋怨,是哪个时代哪些没心没肺的家伙砍了古树。那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型树桩,是囿于一隅的我所见过的最粗的树桩,不是之一而是之最。若那树还活着,该是多么神奇的存在。可我见到的,却是不全的尸骨。眼前的景象,瞬间深深撼动心魂:这些古木,更多是自己枯死的。一山古木苍苍,四野繁荫萋萋,这里的山野一定曾经这样。可眼前的枯木,是真正的繁华落尽,只剩清奇的主骨骼,在繁茂的杜鹃花林中,一站就是千年,一站就是一种刺人心魄的存在。这些古木的枯死,并非我们人类的直接加害,可它们的消亡,人类却有不能承受之重。生存环境的恶化,全球气温的变暖,每一个变迁的背后,都是罪恶的人类在推动。

我在检讨自己的罪孽,可枯木才懒得和我们计较,它只管缓慢地腐朽。枯木要腐朽成一种回馈。更多的枯木旁边,甚至枯木体内,我见到一些杜鹃树早已扎根生长,且开着艳丽的花,林间的牛群和羊群,也正享受枯木滋养的嫩草……

徘徊枯木下。我那些关于年华逝去的小情绪渐渐消散,老去有老去的活法,枯木有枯木的命运。起身,上车继续向前。

转过一个峰脊,我被扑面而来的红棕杜鹃花海震惊了。

驻车就游入花海。

这里是纯粹的红棕杜鹃花海。漫山遍野都是紫色的杜鹃花,起起伏伏都是紫色的花杜鹃,一树有一树的风情,一片有一片的情态,让我们怎么走都是新鲜的视觉体验,入眼的都是绝不雷同的烂漫风景。

我去过不少杜鹃花海。每年三月起,苍山十九峰的杜鹃花海,我要遨游好多峰,那些杜鹃花以树的高大古老占据了一种风格的顶点。鹤庆的马耳山,是一个复合型的杜鹃花海,种类多分布广,更关键的是还有一雁池的水温润眼眸。

这里的花海,是纯粹的红棕杜鹃花海。种类更单纯,花型有大小,花开有早迟,可一律都是深深浅浅的紫色在流动,顺着山顶流淌下来,随着山势起起伏伏,更多的紫色凝聚紫意,偶尔紫色又故意空出一块不填满,让草甸占领那些地方,调节人们的色彩疲劳。而某些图谋不轨的紫色,趁着主流紫冲淌的畅快,故意蘸出一滴两滴紫色到草地中央,于是,草地中央也有一种紫韵氲散开来。这一氤氲,就散入心间,染紫了一切。我一回首,突然发现一直忙着拍摄杜鹃花特写的妻子,竟然成了紫眸女子。

她喜近距离拍摄那些花,可我却喜欢拍摄大场面。凑近了看,所有的杜鹃花就是杜鹃花,地域特色全被精致的花朵埋没。更何况,这里的红棕杜鹃都是刚好高过人头的一蓬一蓬的小灌木,若只选花,千篇一律之感一定出现。可我没有阻止她拍摄,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物事,坏人雅兴只会自讨没趣——其实,我老干这样自讨没趣的事,直到后来才转变。喜欢花的我,若不知名就问询专家或上网刨根究底。今年三月,漾濞小城东区海棠花开艳时我前去拍摄。一群广场舞大妈跳累了也来花前自拍。我听见她们说“这些樱花真漂亮”时,忍不住搭腔说是海棠。(其实,那是垂丝海棠,我没有详尽地叙述。因为此前见一位同事在朋友圈发了同样的话,我觉得语文老师应该知道海棠,因为初中语文课本中有一篇《西花厅的海棠又开了》的文章,海棠是周总理最喜欢的花,所以,我纠正时刻意地讲诉,可受教者似乎都很不在意抑或者不开心而故意不在乎。)同行的宏观批评了我,那后,我才不轻易乱指点。对这些花草树木,本来并不因为名字叫什么而喜欢,而是因为本身喜欢而喜欢,而只要喜欢,就好!

是的,喜欢就好,管他叫什么,管他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喜欢。妻子拍够照片,开始录一些小视频。我则按自己喜欢的大场景拍摄,同时选取一些有视觉冲击力的衬托物入镜。

最妙曼的是我喜欢的衬托物一直在。

这些起伏的山坡上,以红棕杜鹃为主体,树虽然千篇一律,但衬托物却独树一帜绝不雷同。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?枯树!依旧是枯树。这里,更多的枯树,以高高低低错落的方式,以粗粗细细搭配的存在,以倒倒伏伏不同的情态,次第进入我的镜头。于是,高处枯木静默,低处鲜花绽放,那种生死对举咫尺天涯的生命存在,一次次强烈撞击着我的眼眸。站着的枯木是一种坚强,倒下的枯木是一种柔软,可无论站着还是倒伏,生命在这里都是绝不浪费的存在,是一种毫无怨言的存在,是一种敞开心扉的存在。生于大地,归于母土,生命在历尽艰辛华美绽放之后,沉静安然地回归大地就是一种幸福。这里的一草一木,以豁达的心态提升了存在的幸福感。这样想的时候,我对生命消逝的沉重感,对环境变迁的罪孽感,对森林退化的自责感,都缓缓消逝,每一种存在,都有属于自己的理由。这些枯木的命运,也许本来就是属于枯木。枯死,腐朽,溃败,最终回归大地,于树木也是一种幸福。于是,我把镜头对准了那些幸福的枯木,每一张中都有一根枯木站在其中,于是,一山的红棕杜鹃更加鲜活起来。(当然,这里除了杜鹃,还有一些依旧在生长的杉类乔木,我搞不清具体名字,但那些枯木,就与这些依旧存在生长的树同属一类。只是,那些活着的树似乎永远无法长到我看见的枯木那么粗壮巨大了。这里的杜鹃,也并非只红棕杜鹃一种。只是远离沟谷中的红棕杜鹃林,在峰脊线上我看见了已经初开的假乳黄杜鹃和凸尖杜鹃,只是树都有溃败的趋势,而红棕杜鹃却一直不知疲倦地开。)

拍累了,我俩回转公路边吃午饭——两个面包,一杯热茶,幸福就那么简单。公路边有几个身穿制服的人过来,叮嘱不乱扔垃圾,要爱护花木,我连声说好。这些荒山野岭,能够有人来管护,实在是花木的幸福,是时代的幸福。

吃完,路边的车渐渐多了起来,更多的人涌入花林间拍摄玩耍。我把镜头对准了花林中的人,我想,一山杜鹃寂寞,是一种美丽;花下人潮汹涌,是一种幸福。被人欣赏的花,更能找到开放的幸福感,被人赞美的花,存在的幸福指数才大幅度提升。

在大家涌入那片平坦的花林后,我俩起步向上,继续追寻更妙曼的景致。果真,向上不过三四百米,一个大草坪出现了,更关键的是草坪上一间古朴的小木屋,把这里的人文韵味推向高潮。即将停车时,突然看见红棕杜鹃林中,有一群马在惬意啃食。于是,车一停我就冲了下去。

我喜欢马群。今年春天,我在洱源县的罗坪山赏春雪时,拍摄到雪地马群耳鬓厮磨的妙曼场景。白雪,黄马,高山雪境,一切都是梦幻般的搭配。此刻,看见草甸马群杜鹃花的我,当然想拍摄。我隔马群还远,几个好奇的小孩惊吓到马,面对开跑的马我立即举起相机,可只拍摄了一张,马群就跑到远处的荒坡上。缺失了杜鹃花的衬托,马群仅仅是马群,我放弃了拍摄,和妻子一起在草坪漫步。

在草坪的边缘,我看见下一层台上,一群赏花人搭起了帐篷在野餐,内心的渴望立即升腾:若我也在花下做一梦,那该多好!

可是,我却不能在花下眠。不仅仅是没有露营的装备,更关键的是我睡眠质量差,些微的改变就会失眠。就像昨晚在剑川县城的宾馆,我就数着时间到天明。花下眠,永远是一个梦!

我不能花下眠,看看别人也解渴。于是,我俩下了层台,走入那片花林中。在一棵开满花的树下,那顶迷彩的帐篷其实一点不漂亮,只是因为心中有梦特别期待那样的生活才觉得妙不可言。朴素的帐篷,粗壮的枯木,满地的鲜花,野餐的人们,把山野熏陶出人间烟火的幸福……

回返公路准备上车时,我又发现那群马回到了层台边缘,我立即重返草坪,一个人慢慢地逼近群马。看透了我的马群对紧逼毫不在意,只顾悠然地啃食着初生的嫩草。于是,我得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慢慢构图,把花林,草甸,马儿任性组合,生成让人羡慕的场景:近处,马儿悠然啃食,远处,杜鹃盛大绽放。拍着拍着,心中羡慕渐生:在这里,做一匹马该多好!醉了花下眠,饿了花下食,饱了花下玩,睁眼见花,闭眼嗅花,睡觉梦花,这样的生活,正是我喜欢的模式。可是,喜欢的仅仅是我。遍野红棕杜鹃的心谁又去感同身受?这些花可能早就厌倦了如织游人的往来,厌倦了牛羊马群的啃食,只是,抗议过度放牧的花语,谁懂?抑或者,懂了,又能怎样?

只愿长醉不愿醒。

手机响了。原来是一个老师有事要请假,信号差我的回复她听不清,让简短的交流拖成几分钟。尘世中的你我,哪里是说放下就放得下。

上车继续向前,几百米就到了山脊。一山的风车向远处延伸,一山的紫色向远处铺展。可我不能继续前行,我得今晚回故乡,学生明天要上课,更多的业务需要完成。

就在山脊站一会吧!

山风猎猎。吹得一岭风车飞转。

山风猎猎。吹得满山杜鹃盛开。

山风猎猎。吹得古老大地春来。

山风猎猎。吹尽黄沙始见真金!

在马登后山,我们看的不止是花,我们看的,更是一场鲜花与枯木结合的盛大行为艺术!

这一山的红棕杜鹃与林立的枯木,无需高超技艺的雕刻,用素朴本真的行为艺术的存在,唤起了蛰伏心底的环保理念,唤起了我们每个人心中生命意识,唤起了我们对自然的虔诚敬畏!我想,这就是剑川的力量,这就是花开的力量。

祝福马登后山,这个大理秘藏的杜鹃花妙境,这个马象公路边的红棕杜鹃秘境,一定有属于自己的更幸福的未来!

线路:从剑川县城——马登镇(柏油路,1小时左右)——马象公路(泥石路)出镇一公里左右,有一个十字路口,右转上水泥路,有“马象公路”的路标。水泥路两公里后上泥石路即可。泥石路轿车可以通行。轿车上山需一小时左右。

建议:山顶海拔近,冷,备足衣服。上山后无村落人家,要带干粮。爱护花草,只看不摘!

视频欣赏:

1、妻子拍摄的视频(有鸟鸣声)

2、我爱横构图

3、妻子拍摄的视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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