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神奉日阳光下的杜鹃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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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花海把自己活成阳光下的传奇

她自己也就成为太阳史诗中的一节华章。

言儿信儿:

百里杜鹃花海放晴了。在寡云少雨的北方,晴是常态。在黔北高原的春季,“天无三日晴”是本地的常态,这话也是当地民谚。在这个阴雨多发的时节,阳光成了稀缺资源。雾霾里,人会珍惜一口新鲜空气;长时间阴雨里,也同样会珍惜几米阳光。稀缺时才懂珍惜,也许是人性的构成特点之一。雾雨云变幻中的百里杜鹃花海气象万千,让人多有心得。晴日看红妆艳抹,会当如何?“日晴花更新”。那是一定的。艳阳下概览杜鹃花海,便如同看一片天织云锦,目力所到之处,翠底彩绘,瑰丽无边。所以,宋代杨万里《明发西馆晨炊蔼冈四首·其一》诗云:何须名苑看春风,一路山花不负侬。日日锦江呈锦样,清溪倒照映山红。

他告诉你,自己眼中的一路山花“呈锦样”,那便是云锦之锦。

进入花海细部观赏,便现出丰富的色泽层次和区块。

特别是马缨杜鹃花聚生的区域,枝头千朵万朵呼唤着万千赤红,交织叠压,表达各自在春日里的热血沸腾。如此热血沸腾早被诗人看在眼里,恍若只春风拂过,三千杜鹃便绚丽地流转绽放出精妙艳丽的花朵,如人所言“灿烂如锦色鲜艳,殷红欲燃杜鹃花”。

杜鹃花也叫“山石榴”。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《山石榴·寄云九》诗中写道:

谪仙初堕愁在世,姹女新嫁娇泥春。

日射血珠将滴地,风翻火焰欲烧人。

在诗人眼里,杜鹃树是天上贬谪下凡的仙灵,是新嫁的恋春美女。而花树上盛放的赤色杜鹃花被春阳映射得好像要滴落血珠,春风吹得这红花如同火焰翻动,烈烈烧人。诗思巧奇,意象谲丽。阳光下的杜鹃花被大诗人写绝了。

白居易之后七百多年,明代天才诗人徐渭再写阳光下的《杜鹃花》:

烟雨艳阳天,山花发杜鹃。

魂愁数叶暗,血渍一丛鲜。

正色争炎日,重台沓绛笺。

春风几开落,遗恨自年年。

诗中开头把烟雨和艳阳先后排列,说的其实是烟雨之后出现了艳阳天。雨后天晴之际,杜鹃花盛放。烟雨时杜鹃树裹叶黯怅,艳阳高照时丛花绽色如血。《尚书》把赤色列为“正色”。

诗人说赤色的杜鹃花敢跟炎日争明,复瓣的花朵结构如同绉叠的绛色笺卷。这血色杜鹃花让诗人又想到了吻边啼血的杜鹃鸟,花开花落,泣恨年年。诗人的这个联想为诗中的鲜花血色又赋予了历史性的浓郁。

正是太阳的目光点燃了诗人们对杜鹃花的观赏。

杜鹃花万年颜色无改,在百里花海中烂漫更盛。春日的高原花海在距天更近处,从太阳那里汲取天火,点燃生命的野火,升腾起史诗般的燃烧。

当花海把自己活成阳光下的传奇,她自己也就成为太阳史诗中的一节华章。太阳如同黔北高原春天的指挥家,让万类合奏生命交响,杜鹃花海是这曲交响中最为光艳靓丽的声部。多数杜鹃花都相对喜阴,强光直射时间长了,会使叶片的正常代谢机能受损,甚至造成光合作用停止。百里杜鹃花海身处两千米海拔,在阳光照射时,也就是减少了大气层两千米厚度的遮护,所受光照岂不是更强?但花海杜鹃们毫无畏惧,反倒欢快地与阳光嬉戏。晴日里,风过花海,吹起了日光的荡漾,热浪的滚涌。而杜鹃花们没谁会依赖云的遮蔽,没谁惧怕光的灼烫,以骄阳之姿怒放。阳光在大地平铺,似乎在杜鹃树上浓缩,在杜鹃花朵上凝聚。偶有坠地落瓣,也如同片片阳光的彩色碎片。烈日下去托拂色彩饱满的杜鹃花,会让你恍惚觉得是在抚摸高原太阳。人站在花海里,如果扬眉看天,会被头顶日光刺出两行辣泪。身旁的杜鹃花依然会鼓励你接受一桶桶兜头泼下的太阳光。高山上,春阳如瀑,花树撑起艳丽的锦幡。山谷的花丛上,滚动着阳光的漩涡。山上山下的花海里,花色如潮。花海宁愿认为自己的波澜是阳光潮的荡漾,百里杜鹃花海是太阳家的花园。这花明日丽的辰光,正是百里花海区的彝族同胞举行“祭花神”大典的好时节。在百里花海的百花坪,矗立着一座高达九米的汉白玉雕像,这就是本地彝族的花神玛依鲁,她也被称为索玛蔚。在彝族语中,杜鹃花叫索玛花,花神玛依鲁被称为索玛蔚也就表明,这位花神是杜鹃花神。几年前,以“杜鹃花神”雕塑为核心建成了花神主题公园。花神“玛依鲁”的坛位前,“千里眼”在观东西南北的天象,“顺风耳”在听四面八方的民情。花神会根据这两位神将提供的信息,做出协理天象民情的安排,保佑一方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。花神主题公园里还有一尊尊击鼓、吹号的乐手塑像,一座座身姿丰富的歌舞铜人,那是祭花神仪式的雕塑艺术表现。每年杜鹃花盛开的时候,彝族人民都在这里举行祭拜花神的隆重仪式。相传很久以前,天空突然出现五个破洞,洪水倾涌,淹没了大地,除神王吱嘎阿鲁以外,世上的其他人都被淹死了。为了弥合天漏,神王吱嘎阿鲁用他的神鞭,从很远的地方驱赶来大山,填塞天的破缺。他的辛勤劳作感动了上界,于是天帝派自己的女儿玛依鲁下凡,与神王结为夫妻,二人共同治理洪水。终于苍天完补,人间安澜。他们的儿女也健康成长,在岁月静好中后代兴旺。上苍认为人间已经康平,便召玛依鲁返回天界。玛依鲁实在舍不得离开丈夫和她的子孙后代,但天命又不能违拗。最终,骨血之亲和深厚爱情让她选择留在凡间,化身为杜鹃花,永远依傍亲人身旁。这朵永不凋零的杜鹃花此后衍生出百里杜鹃花海。杜鹃花成了彝族的圣花,玛依鲁就是彝族人民心中的“花神”。每年杜鹃花盛开时节,彝族人都会选择良辰吉日,在族长及毕摩的带领下,邀约各族同胞,前往花山,祭拜花神。祭祀队伍浩浩荡荡出发,行至祭神场地。十数位号手在花神塑像前的甬道两旁相向列队,向天吹起过山号。号音雄浑,声动百里花海,意在致意百灵,昭告天地。仪式序幕开场后的第一个环节是“点圣火”,由到场的三位本乡耆老点燃圣火,彝家礼仪少女向前来参加活动的尊贵客人献上三色“擦尔瓦”。擦尔瓦也称“披毡”,无领无袖,齐颈套穿,像一口钟,下端缀长穗,实际是一袭不开前襟的斗篷,彝族男女老少都爱穿。出行是外套,过夜当被盖。野外放牧农作,倚岩为垫,席地可铺。在高寒山区,它既保暖,又防雨。日常穿着的“擦尔瓦”多为黑色,当它作为祭花神大典上的吉祥用品时则织造为黑、红、黄三色。在彝族文化中,黑色代表土地,象征高贵、庄重;红色代表天空,象征炽热、勇敢;黄色代表梦想,象征光明、美好、平和、欢乐。三色系统是彝族人民崇尚的色彩文化。在祭神点圣火的时候,毕摩吟诵祭火诗。诗里传颂着彝族的火崇拜文化。这个火崇拜在世俗生活中以炊煮与取暖的家居火塘为核心;面对神界,就是太阳崇拜——那个给百里花海以无限光热与永恒美丽的太阳,那个让大地生春五谷丰熟的太阳。“天把火门打开太阳出,地把火门打开五谷熟,人把火门打开火神到,接来金木水火土。”从这样的祭火词中,可以看到彝族的火崇拜理念,以及太阳作为万火之首的崇高地位。在祭花神大典的“请花神”环节,燃放大量烟火,天空光焰四射,广场鼓号齐鸣。在民乐合奏中表征花神降临。在“敬贡”环节,献祭人依次向花神献上祭品。硕大的牛头、整只的肥猪、肥羊呈献到祭坛上,向花神表达虔敬,也以此祈愿民生美满,大地和乐。主祭的毕摩在祭坛旁念颂祈福经和祭花经,表达人间意愿,敬请神明赐福。毕摩是彝语音译,“毕”为“念经”之意,“摩”为“有知识的长者”。毕摩通晓本族传统经典,谙熟阴阳仪礼,掌握各种民俗仪式仪轨,是本民族传统信仰活动的祭司,因而深受族众尊敬。在祭花神大典上,毕摩是活动方案的实际设计者和流程掌控人。祭花神大典的“跳花神”环节,充分可见彝族同胞能歌善舞的禀赋,大家不知疲倦地奔放劲舞,称之为“跳脚跳到太阳落,只见黄昏不见脚”。“送花神”也是整个祭祀活动的收场环节。随后是彝族各种民俗表演项目热烈展开。祭花神大典源于一个美丽神圣的创世神话。在这个神话中把杜鹃花“神格化”,并在不断的花神祭典仪式中,浓化和巩固这个花神神话,完成了“花崇拜”叙事,并让花崇拜理念得以实现大范围的空间流布和跨时间的历史性传播。这个仪式化的花神神话叙事,既是一种传统文化思维方式,也是一个民间文化创造结果,同时也成为民间社会的一种文化组织形态,组织起不同村寨之间跨阶层、跨社区的人群,组织起各种文化艺术表达形式,组织起较大空间尺度上的社会心理沟通和族群认同,增强了民族文化的凝聚,珍存并再生产着自己的民族文化传统。千百年来,彝族人民对杜鹃花顶礼膜拜,祭花神正是深厚寄托了彝族人民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向往之情,浓烈体现着彝族同胞长久秉持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产生活理念。正是依靠这个传统,他们护持了百里杜鹃花海的千年完好,成就了“地球彩带、杜鹃王国”的美名。言儿信儿,这个阳光花海特别适合阳光少年的奔跑跳跃,属于少年的白衬衫,简简单单的,却美好得能抚平生活的暗涌。在我的想象中,你们长大后的背脊入镜,背着阳光只留下一段剪影,伴随着空灵的风铃声,远处不知名的楼宇,像极了许多年前映射在我书页上斑驳的光影,今又和你们奔走的身影重叠。少年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啊,像是夏日被冰水浸透的一块西瓜,像是站在海岸线上的呐喊,像是晦涩的隐情与明亮的眼眸,像是会永远营业不打烊的太阳。阳光下微微晃动的杜鹃花,像平铺着金粉的海浪,宁静致远。逃离川流熙攘,在没有人留意的地方,躲在了岁月的身后,化成了少年眼里的远方山海与诗篇。

树形杜鹃花语引万缕清风,播撒普度人间的轻松;采千片阳光,遍敷芬芳浸润的光明;奉一杯春露,滋润每一份绽放如花的新生。

编辑:龙小祥

校对:郭鹏

审核:罗丹

来源:百里杜鹃文化动态

年第期

要康养,来百里杜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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