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满山红叶似彩霞

每一次的出外游历,其实并不在于其游历本身如何,而在于游历之后的长久回味。当我们重新回到城市,重新回到既定的生活轨道之中,朝九晚五,日复一日,那游历在外时的每一个细节,每一处美景,甚至是每一缕风每一片云,都会丰满着我们略嫌单调和乏味的生活。

一提起秋天的红叶,我便会自然而然地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《又到满山红叶时》,其中的主题歌我至今还能依稀记住几句:满山红叶似彩霞,彩霞年年映三峡,红叶彩霞千般好,不及阿妹在山崖。……啊,当年在影片中扮演阿妹的吴海燕,曾经是我心中的女神啊,那眉眼,那神情,久久难忘……如今恐怕也该是个银发飘飘的老太婆了吧。倏忽匆匆,时光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,每当想起这首歌,有一瞬间,我还是会感到自己年轻了许多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。

嵩县卧龙谷藏在连绵起伏的伏牛山深处,过了木札岭再转几个弯就到了。时至深秋,远远看去,山上的黄栌、槭树、栎树的叶子都变红了,东一片西一片的,肆意挥洒着季节里的浪漫,漫山红遍,层林尽染,煞是好看。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往上走,不时便有一簇簇红叶探头探脑,恰如满面绯红的山间村姑,欲躲又藏,目光闪烁,不胜娇羞的样子。转过一处山脚,一树哗然,灿烂如笑,时不时的会给你一个意外和惊喜。大约是因为昨天下了一场雨的缘故,路面上也落满了叶子,真有落红遍地的感觉,引得好多同行的小姑娘边走边捡拾,说是要带回去夹到书本里留作纪念。落红不是无情物,花作春泥更护花。这是谁的诗?我却一时却想不起来了。

天近正午,太阳升起来了,满山的空明,四处斑斓,红的是树,绿的也是树,那天蓝得实在是太蓝了,简直是在炫耀什么才是纯净,就像刚刚用清水洗过的一块大玻璃似的。还有那些洁白洁白的云朵,白得是实在是不能再白了,层层叠叠,似浪似烟,如鱼鳞,如纤纱,如棉朵,就那样舒展自如地在天空中展示着自己的洁白,白得天真无邪,纯洁浪漫,白得简直让人手足无措了。午间的太阳照在山间,一派坦然和大气,秋风送爽,骄阳可人,清冽的泉水中甚至可以见到小鱼穿梭的身影,而背阴的大石头上投射下来的树影,宛如一幅幅黑白的水印木刻,如洇如染,如诗如画,别有一番意趣。

提到红叶,人们自然而然会想到枫叶。唐朝诗人杜牧的“停车坐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。”更是把枫叶推到了一个观赏的极致。加拿大人还把枫叶画到了自己的国旗上,而北京的香山红叶,更是曾被无数诗人墨客赞美不已。至于三峡的红叶,据说大多是一种叫作黄雾的树木,又名黄腊子。是多年生木本植物,叶互生,多分布于海拔两千米以上的高山地区,叶色变化很是奇特,春季发芽时是淡淡的紫红色,夏季是墨绿色,到了七月开始转为黄色,八月里摇身一变成为朱红色。巫峡中神女峰一带的黄雾叶,最为艳丽迷人。传说神女引导大禹治水后,被这三峡的美景迷住,乐不思返,化作了山峰,其采裙变化作了漫山遍野的树木。因而神女峰下的红叶便是最红最红的,灿灿夺目,引人遐想。而在我们中原地带,大约是因为地域和气候的缘故吧,常见的红叶还是以黄栌、槭树、栎树居多,与枫叶比起来,没有那么张扬,那么热烈,其叶片圆而小,但经霜后的红色,流丹飞霞,并不稍逊于枫叶。

我们这一路走来,山道弯弯,红叶依依,空谷流泉,奇石逦迤,绝壁峭崖,风光无限,已足够赏心悦目矣。(图片来自网络)

磊子/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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