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珑剔透的柿子,配上青灰色的屋檐,就是家的味道。
——临潼区山任村
乡间小道上,奶奶背着竹篓走在前面,我屁颠屁颠在后面一路小跑,一旦发现竹篓里的柿子随她颤巍巍的步伐滚落,便默不作声,捡起来一口塞到嘴里,那味道真是甜入心脾,回味无穷……那时候我才六岁,习惯了偷吃不抹嘴。
削皮、晾干,直到雪后的霜降……村里人都说,奶奶做的柿饼是最好吃的。
但吃腻了柿子的我总与之争辩,生活里怎么能只有甜味,酸苦辣亦是味道。奶奶晓得说不过在外读书的我,顺手塞了一颗酸枣在我嘴里,味蕾瞬间如触电般发麻,这后劲好酸……我咧着嘴,想吐出来,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。
工作后,有了那么点小心思,便会缠着奶奶教我做柿子糊塌。奶奶依旧老生常谈,边做边碎碎念:咱们这的火晶柿子皮薄无核,甜而不腻……做出的糊塌最好吃……
我哪有心思理睬她的叨唠,小心翼翼包好刚出锅的糊塌,立即前往仰慕已久那人的住处,看着他打开油纸,看着他咬下一口点头称赞,只觉得糊塌中桂花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午后……
之后的岁月,分分合合、爬摸滚打,内心亦是五味陈杂、千疮百孔。
却没曾想,最后的相见已是弥留之际,我摸着她布满老茧的手,泪如雨下。从此再没人烦我、疼我;也没有回家后的柿子糊塌和临走前的柿饼;再也没有……
原来最爱你的人,希望你一辈子的生活都像吃了蜜一样……
多年之后,独自走在乡间,看到了久违的满山红,顿感这才是最美丽的秋韵,最可口的甜点,更是心中扯不断的乡愁。
从前的日色慢
车,马,邮件都慢
一生只够爱一个人
现在树儿依旧
柿子糊塌、饼都好吃
只是再也没有人为你而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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